第十章 慈母劝儿

    “二啊！
    哎！”
    何林氏开口就是一声长长叹息！
    沉默......突然之间何林氏的眼中被泪水充满，基本上算是未语泪先流......
    “叮咚”
    何建业眼看母亲突兀的流下眼泪，立马跪下了。
    “儿子不孝，让母亲伤心了！”
    何建业立马用充满愧疚的心情道歉（能不愧疚，自己占据了别人养育了快18年儿子的身体），
    “我知道，自从你12岁那年，你父亲。
    伯父、叔叔等等家中亲人在你眼前一个个倒下的时候，你的心中就充满了仇恨，自小活泼好动的你至此变成了沉默寡言，不跟其他小朋友一起玩，不说话，总喜欢一个人默默的独坐，从那时候起，我每天在担心你这么长大？怎么能让你从阴影中走出来，在我们母子两相依为命逃亡躲藏的途中，你也总是眼望着何府大宅！
    后来，经过一段时间的奔波，我从别处打听到你大哥他们的部队来了，到了清江，我就带着你不顾乱兵、饥荒、疾病，带着你找到你大哥，在找到你大哥后，我知道，你爸交给我的任务，我完成了，我可以放心的下去见他了。
    早就该下去陪你父亲的我不甘心啊！
    我还没看到你们兄弟成亲，没看到我们的孙儿，我很希望能亲耳听到他们喊我一声祖母，能看到你们两兄弟复兴何氏！
    就这样，在病痛中，我继续在坚持；天天陪着你，努力想让你开心起来，忘记儿时的惊恐，可是，我做不到，后来，你大哥说集体生活可以改变一个人，通过你大哥的朋友，我忍痛让你大哥把你送去漂泊。
    从那时候开始，我就进了祠堂，青斋礼服，希望祖先和佛祖可以保佑你们两兄弟健康平安！”
    何林氏低沉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........
    “自收到你从美国第一封信开始，我天天在盼，盼时间过的快点，太想你的时候我甚至抱着你的书信才能入睡，直到听到你很快要留洋归来，我甚至高兴的好几天没办法在祠堂礼佛，尽管你大哥天天告诉我时间，天天告诉你走到那里了，可我每天总是走到县城北门外，望着你从走出清江的那条大道，希望能突然看到你身影”
    何林氏陷入了常常的沉思.....跪在地上的何建业仿佛陷入了何林氏说讲述的那一幕幕，看到了母亲带着一个陷入呆滞的少年，在泥泞中奔波，短暂的停歇是为了让那个少年可以高兴一点，哪怕这个母亲刚刚失去了她的丈夫、几乎所有的亲人.......
    “你回来的前一天，你大哥说要给你搞个迎接聚会，请到的都是你儿时的朋友和附近的大户，想让你高兴高兴！
    可我从那天下午突然解散的宾客中闻到了不寻常，你大哥告诉我说你要在南昌玩几天才回来!我开始还说：没关系，他高兴就让他玩吧！
    可是晚上，我从你大哥交待林木森的语气中，从我们家出发的车队上，看到了事情的不寻常，我看到你大哥严重的焦急，可你大哥始终在陪着我，表面上的轻松怎么能骗过我这个老婆子。
    后来，你回来了，是被人抬回来的，我当时把你大哥打了一顿，说怎么不派人好好的把你接回家。
    后来我才知道你被土匪绑架了。
    你昏迷了多久我就在祠堂中哭着求了多久的漫天神佛！
    老天保佑，你终于又回来了，尽管还是那么痴呆，那么孤独！
    我知道你是在被土匪打劫中想起了你儿时的记忆！
    后来你自己走出来了，我对自己说：二子长大了！
    我很欣慰！”
    “我知道，你儿时的记忆是甜美的，是温馨的。
    按照何家的规格，你应该早就订下了亲事，你也应该在今天见到你的未婚妻子！
    我当母亲的对不起你，才在你12岁那年给你收养了两个通房丫鬟。
    你放心，母亲和大哥一定会给你找门门当户对的亲事！
    可是，你现在告诉我，你要去报考黄埔军校，走你哥的道路，现在这世道兵慌马乱，你要当兵，要把你的命交给鬼神，儿啊！
    你让母亲怎么办？儿啊！
    你出事了，我怎么下去见你的父亲！”
    何林氏激动的喊道！
    “今天晚上，你可以不进去，我明天会让人把这里变成佛堂，我们家还养的起她们，让她们就在此终老吧！